拜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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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年
喬錦瑟迅速擦幹眼淚, 應聲道：“媽媽，我在。”
她使勁吸了鼻頭，平覆好情緒後, 起身從榻榻米上下來將門打開。
喬媽端著草莓站在門口, 見喬錦瑟眼圈紅紅的, 聲音輕柔關心道：“怎麽了, 寶貝。”
喬錦瑟偏過頭極力掩飾，可喑啞的嗓音還是暴露了, “媽媽, 我沒事。”
喬媽媽穿著深色毛衣, 頭發盤在腦後。喬錦瑟和她長得很像, 眼睛都是又大又亮, 不同是的喬媽眼中多了歲月的沈澱，顯得更加從容溫柔。
她也不戳破，笑道：“你爸爸早上一大早去郊區外的草莓大棚給你摘的, 瞧, 這一個個草莓多新鮮。”
鮮嫩的草莓胖嘟嘟的，躺在盤中, 往常喬錦瑟最是愛吃, 可眼下卻沒有一點胃口。
喬媽媽將盤子放在桌子上, “寶貝最近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嗎, 自從放假回家, 你總是看起來悶悶不樂？”
喬錦瑟知道瞞不過喬媽的眼睛, 從小到大喬媽總能一眼識破她的情緒，尤其是脆弱的時候。她眼眶一紅, 眼淚止不住又落了下來。
其實她不想哭，反而喬媽的關心讓她覺得更加委屈。
“怎麽了, 小喬。是誰欺負你了嗎？”喬媽見女兒落淚，這才慌了神，“沒事，告訴媽媽，咱們一起解決。”
喬錦瑟撲到喬媽懷裏，她已經被喬媽高半個頭，仍像小時候那樣撒著嬌：“媽媽，我喜歡上一個人，但他不喜歡我。”
喬媽媽身上很香，盡管她從來不用香水，喬錦瑟依舊覺得她媽媽身上有最好聞的味道，像是月亮。
“原來是我們寶貝長大了。”喬媽媽撫摸著喬錦瑟的頭，“那他一定是個很優秀的人，才值得寶貝喜歡。”
喬錦瑟靠喬媽懷裏點點頭。
餘笙是客觀上的優秀，毋庸置疑。他的光芒太過耀眼，卻不曾照在她身上。
喬媽媽嗓音輕緩：“喜歡上一個人總會患得患失，我們總在反覆地猜測中，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。”
喬錦瑟安靜地的聽著，她從來都沒有跟喬媽討論過感情方面的事情，大學之前繁忙的學業讓她無暇顧及其他，當其他同學都春心萌動時，她未曾感知，那時她也是老師同學眼中的乖學生。
高中時期，喬錦瑟學過一個英文單詞“crush”，英語老師說無法找到一個準確的中文詞語來翻譯“crush”，那時她不理解。當傾慕突如其來時，她才體會到什麽是情不自禁。
喬媽媽繼續道：“喜歡一個人需要勇氣，這點你已經很棒了。並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會有完美的結局，能夠相遇在你生命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便是幸運了。”
喬錦瑟起身，冷靜了許多：“可是我還是會覺得有遺憾。”
“如果對方知道你的心意，卻無法給予你回應，那沒什麽可以遺憾的，人生路還長著。”喬媽媽拍拍女兒的肩膀，語氣驕傲道，“你很棒，但愛人前要先愛己。”
對方知道心意？喬錦瑟搖搖頭，餘笙不知情，楊甜甜也建議她去告白，可明知會被拒絕，還要爭取嗎。
“好了寶貝，吃完草莓早點睡。我們今年去你爺爺家過年，明天早起哦。”
*
喬錦瑟爺爺家在清河縣，每年春運時期的人特別多，好在清河鐵路交通便利，他們一家三口趕在除夕夜的之前趕了回去。
老喬早就備好了飯菜。
晚上七點除夕宴正式開始，一家人先是給喬奶奶上了香，等到請祖先結束才吃飯。
喬奶奶走的早，喬爺爺幾十年也沒打算離開，除了他用一輩子心血經營的鼓樂班子，就是替喬奶奶守住這個地方。
“小錦兒，在大學裏怎麽樣啊？”喬爺爺喝著小酒，高興問。
喬錦瑟挑了幾件有意思的事情講給老喬聽，比如老賀本來是給他們民樂系上通識課，結果上到一半才發現走錯了教室，下面坐的全是管弦樂的學生，霎時哄堂大笑，還把老賀的醜照掛到網上。
再比如民樂系的某個教授和西樂的某個教授意見不合，民樂的那個教授直接吹嗩吶挑釁人家的作品。結果校方給他穿小鞋，導致了天音今年嗩吶專業學生一個都沒招。
老喬聽了哈哈哈大笑。
“聽得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，這丫頭凈不學一點好的。”喬爸給老喬斟滿酒。
喬媽也無可奈何笑道：“也不知道這丫頭隨了誰。”
說到這，喬錦瑟突然心酸起來，因為這幾件事都是民樂系吃了虧，“為什麽學校這麽不重視民樂？我們連教室都搶不過西樂的學生。”
老喬感慨道：“西方世界領先我們幾百年，在國際上占據了話語權，自然能讓他們的聲音廣為流傳。我們民樂也很棒，只是欠發展，它如同其他傳統文化一樣，遭遇外來沖擊，被比較、被摒棄、甚至被遺忘。”
喬錦瑟心中一熱，目前他們在天音的困境，正是民樂在世界上的困境。
“師夷長技，民樂的未來還得看你們年輕一代。”
老喬的一番話讓喬錦瑟醍醐灌頂，心中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。
晚飯過後，她給宋涵一發了一條微信，將第二輪比賽的思路發給他。那邊幾乎是秒回，從文字中喬錦瑟都能感受到他的激動。
聊了一會後，宋涵一覺得不用著急，反正還在假期，等開學來了再準備也不遲。
喬錦瑟正準備放下手機時，屏幕又跳出一條微信。
是餘笙發來的【現在在幹嘛？】
喬錦瑟一喜，像是得到糖的小孩，轉而一想餘笙難道是發錯了消息，本來應該發給的趙斯琪的？
她回覆道【沒幹嘛】
光看字，都覺得冷冰冰的。
餘笙回覆【還在生氣？對不起。】
他居然在認錯？
喬錦瑟：【】接著又發了一條【你是不是發錯人了？】
那邊一個視頻電話打過來，喬錦瑟措手不及，慌忙按掉，快速打著字發過去【你幹嘛！！】
【你不是喬錦瑟？】
喬錦瑟：.....
【信號不好，不方便接視頻。】喬錦瑟心臟現在還在怦怦亂跳，誰告訴她現在是個什麽情況。
她思考再三後發到【你對其他女生也這樣？】
這下換餘笙蒙圈【？？？】
【如果不喜歡我請不要讓我誤會。】喬錦瑟打完字又刪掉，這樣會不會顯得太自作多情了，沒有戀愛經驗的她像是遇到世界難題。
那邊一條接一條語音。
喬錦瑟不敢點開，幹脆擺爛，等餘笙發完，她才慢悠悠回覆【不好意思，剛是我弟弟在玩手機。】
發完後直接將餘笙拉進黑名單，反正一時半會沒想到怎麽處理，幹脆開學了再說。
過年前喬錦瑟只跟楊甜甜和平常幾個玩的好的聯系。
大年三十一早，喬錦瑟就被各種拜年消息轟炸，現在都流行電子拜年，拜年短信是你發給我，我轉發給他。
楊甜甜踩著零點給喬錦瑟送新年祝福。
喬錦瑟一看又是什麽數字成語加表情包，她回覆了一個故作生氣的表情過去【我兩什麽關系，哼。】
那邊緊接著發來一個紅包【小瑟瑟別生氣，我可是踩點的，做第一個祝福你的人。】
喬錦瑟收了紅包，在此基礎上加了0.1的金額發了回去。
【這還差不多，新年快樂甜甜，願你永遠開心，我亦能相伴左右。】
楊甜甜找了一個麽麽噠的表情包。
接著楊甜甜有道【你跟餘笙表白了？】
喬錦瑟一臉疑惑【沒有啊，而且我也不準備表白了。】
【？？？為什麽呀】楊甜甜字打地賊快，【他惹你生氣了？他電話都打到我這了問我怎麽找到你。】
【他找我幹嘛？】
楊甜甜發了個鄙視的表情包【那我哪知道他是不是吃錯藥了，神經病，放心我肯定不會說的。不過他昨晚居然拉著方淮聊了一個多小時，真的神奇。搞得方淮快淩晨了才給我打電話。】
喬錦瑟打字的手指停住了，說實話她現在也看不懂餘笙。她後來想了想餘笙應該是喜歡過趙斯琪，但現在應該是分開狀態吧，以他那種高傲的性子不會腳踏兩條船。
晚上喬錦瑟通過認識的好友搜索找到了趙斯琪的微博，她開了小號，像個小偷一樣窺探每條動態。趙斯琪微博大部分是伯克利的日常分享和自拍，最新一條是過年祝福。
她找到彩排那天的日期，趙斯琪po了一張模糊的背影。
喬錦瑟還是一眼就認出來，背影的主人就是餘笙。那時候餘笙正在給她拍照，再配上一條暧昧不清的文字：謝謝，幸好有你。
趙斯琪微博設置半年可見，除此之外，再也沒有跟餘笙有關東西。
喬錦瑟還是預料之中失眠了，一連幾天走親戚都是頂著黑眼圈。
正月初一一過，年跑的飛快。喬爸喬媽假期並不多，因此大年初五他們就必須返程。
*
回到宜城是下午，喬媽打算包點餃子，她讓喬爸去買豬肉。等面和好後，喬媽才記起來最近都沒做飯，家裏的蠔油沒了。又趕緊讓喬錦瑟去樓下超市買，順便帶點蔥。
連續下了幾天雪，昨天才放晴。今天雪漸漸化開，氣溫異常冷，屋檐上劈裏啪啦滴著水，地面濕漉漉的，有的地方還結著冰。
喬錦瑟裹得嚴實，她穿著藍色法蘭西絨的家居服，戴上卡通毛絨帽子，腳上還踩著小熊拖鞋，看上去像只毛絨絨的熊，十分可愛。
她走到門口時，門衛大爺正清掃著積雪，發出沙沙的聲音。
“新年好，門衛爺爺。”喬錦瑟笑著打招呼。
門衛爺爺連連點頭：“出門去啊？小喬。”
“嗯嗯，去超市買點東西。”
正準備走時，門衛又道：“這幾天有個小夥子一直在你們家樓下，開始還打聽你們家門牌號來著。手裏拎著東西，看起來像是來拜年的。”
“拜年？”
這幾天他們都不在家，難道是喬爸的同事？
喬錦瑟沒放在心上，想著等喬爸回來告訴他一聲，大過年白等了幾天多不好意思。
外面風大，墻外水管上時不時掉下幾個冰棱子。
喬錦瑟迅速買好要用的東西，走到樓下發現一個人正站在門口。
男人轉過身大步朝她走來，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，像是踩在她心跳的節拍。
“你怎麽在這？”喬錦瑟拎著東西微怔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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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錦瑟迅速擦幹眼淚, 應聲道：“媽媽，我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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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錦瑟偏過頭極力掩飾，可喑啞的嗓音還是暴露了, “媽媽, 我沒事。”
喬媽媽穿著深色毛衣, 頭發盤在腦後。喬錦瑟和她長得很像, 眼睛都是又大又亮, 不同是的喬媽眼中多了歲月的沈澱，顯得更加從容溫柔。
她也不戳破，笑道：“你爸爸早上一大早去郊區外的草莓大棚給你摘的, 瞧, 這一個個草莓多新鮮。”
鮮嫩的草莓胖嘟嘟的，躺在盤中, 往常喬錦瑟最是愛吃, 可眼下卻沒有一點胃口。
喬媽媽將盤子放在桌子上, “寶貝最近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嗎, 自從放假回家, 你總是看起來悶悶不樂？”
喬錦瑟知道瞞不過喬媽的眼睛, 從小到大喬媽總能一眼識破她的情緒，尤其是脆弱的時候。她眼眶一紅, 眼淚止不住又落了下來。
其實她不想哭，反而喬媽的關心讓她覺得更加委屈。
“怎麽了, 小喬。是誰欺負你了嗎？”喬媽見女兒落淚，這才慌了神，“沒事，告訴媽媽，咱們一起解決。”
喬錦瑟撲到喬媽懷裏，她已經被喬媽高半個頭，仍像小時候那樣撒著嬌：“媽媽，我喜歡上一個人，但他不喜歡我。”
喬媽媽身上很香，盡管她從來不用香水，喬錦瑟依舊覺得她媽媽身上有最好聞的味道，像是月亮。
“原來是我們寶貝長大了。”喬媽媽撫摸著喬錦瑟的頭，“那他一定是個很優秀的人，才值得寶貝喜歡。”
喬錦瑟靠喬媽懷裏點點頭。
餘笙是客觀上的優秀，毋庸置疑。他的光芒太過耀眼，卻不曾照在她身上。
喬媽媽嗓音輕緩：“喜歡上一個人總會患得患失，我們總在反覆地猜測中，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。”
喬錦瑟安靜地的聽著，她從來都沒有跟喬媽討論過感情方面的事情，大學之前繁忙的學業讓她無暇顧及其他，當其他同學都春心萌動時，她未曾感知，那時她也是老師同學眼中的乖學生。
高中時期，喬錦瑟學過一個英文單詞“crush”，英語老師說無法找到一個準確的中文詞語來翻譯“crush”，那時她不理解。當傾慕突如其來時，她才體會到什麽是情不自禁。
喬媽媽繼續道：“喜歡一個人需要勇氣，這點你已經很棒了。並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會有完美的結局，能夠相遇在你生命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便是幸運了。”
喬錦瑟起身，冷靜了許多：“可是我還是會覺得有遺憾。”
“如果對方知道你的心意，卻無法給予你回應，那沒什麽可以遺憾的，人生路還長著。”喬媽媽拍拍女兒的肩膀，語氣驕傲道，“你很棒，但愛人前要先愛己。”
對方知道心意？喬錦瑟搖搖頭，餘笙不知情，楊甜甜也建議她去告白，可明知會被拒絕，還要爭取嗎。
“好了寶貝，吃完草莓早點睡。我們今年去你爺爺家過年，明天早起哦。”
*
喬錦瑟爺爺家在清河縣，每年春運時期的人特別多，好在清河鐵路交通便利，他們一家三口趕在除夕夜的之前趕了回去。
老喬早就備好了飯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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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奶奶走的早，喬爺爺幾十年也沒打算離開，除了他用一輩子心血經營的鼓樂班子，就是替喬奶奶守住這個地方。
“小錦兒，在大學裏怎麽樣啊？”喬爺爺喝著小酒，高興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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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比如民樂系的某個教授和西樂的某個教授意見不合，民樂的那個教授直接吹嗩吶挑釁人家的作品。結果校方給他穿小鞋，導致了天音今年嗩吶專業學生一個都沒招。
老喬聽了哈哈哈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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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媽也無可奈何笑道：“也不知道這丫頭隨了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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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錦瑟心中一熱，目前他們在天音的困境，正是民樂在世界上的困境。
“師夷長技，民樂的未來還得看你們年輕一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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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錦瑟正準備放下手機時，屏幕又跳出一條微信。
是餘笙發來的【現在在幹嘛？】
喬錦瑟一喜，像是得到糖的小孩，轉而一想餘笙難道是發錯了消息，本來應該發給的趙斯琪的？
她回覆道【沒幹嘛】
光看字，都覺得冷冰冰的。
餘笙回覆【還在生氣？對不起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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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錦瑟：【】接著又發了一條【你是不是發錯人了？】
那邊一個視頻電話打過來，喬錦瑟措手不及，慌忙按掉，快速打著字發過去【你幹嘛！！】
【你不是喬錦瑟？】
喬錦瑟：.....
【信號不好，不方便接視頻。】喬錦瑟心臟現在還在怦怦亂跳，誰告訴她現在是個什麽情況。
她思考再三後發到【你對其他女生也這樣？】
這下換餘笙蒙圈【？？？】
【如果不喜歡我請不要讓我誤會。】喬錦瑟打完字又刪掉，這樣會不會顯得太自作多情了，沒有戀愛經驗的她像是遇到世界難題。
那邊一條接一條語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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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年前喬錦瑟只跟楊甜甜和平常幾個玩的好的聯系。
大年三十一早，喬錦瑟就被各種拜年消息轟炸，現在都流行電子拜年，拜年短信是你發給我，我轉發給他。
楊甜甜踩著零點給喬錦瑟送新年祝福。
喬錦瑟一看又是什麽數字成語加表情包，她回覆了一個故作生氣的表情過去【我兩什麽關系，哼。】
那邊緊接著發來一個紅包【小瑟瑟別生氣，我可是踩點的，做第一個祝福你的人。】
喬錦瑟收了紅包，在此基礎上加了0.1的金額發了回去。
【這還差不多，新年快樂甜甜，願你永遠開心，我亦能相伴左右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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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楊甜甜有道【你跟餘笙表白了？】
喬錦瑟一臉疑惑【沒有啊，而且我也不準備表白了。】
【？？？為什麽呀】楊甜甜字打地賊快，【他惹你生氣了？他電話都打到我這了問我怎麽找到你。】
【他找我幹嘛？】
楊甜甜發了個鄙視的表情包【那我哪知道他是不是吃錯藥了，神經病，放心我肯定不會說的。不過他昨晚居然拉著方淮聊了一個多小時，真的神奇。搞得方淮快淩晨了才給我打電話。】
喬錦瑟打字的手指停住了，說實話她現在也看不懂餘笙。她後來想了想餘笙應該是喜歡過趙斯琪，但現在應該是分開狀態吧，以他那種高傲的性子不會腳踏兩條船。
晚上喬錦瑟通過認識的好友搜索找到了趙斯琪的微博，她開了小號，像個小偷一樣窺探每條動態。趙斯琪微博大部分是伯克利的日常分享和自拍，最新一條是過年祝福。
她找到彩排那天的日期，趙斯琪po了一張模糊的背影。
喬錦瑟還是一眼就認出來，背影的主人就是餘笙。那時候餘笙正在給她拍照，再配上一條暧昧不清的文字：謝謝，幸好有你。
趙斯琪微博設置半年可見，除此之外，再也沒有跟餘笙有關東西。
喬錦瑟還是預料之中失眠了，一連幾天走親戚都是頂著黑眼圈。
正月初一一過，年跑的飛快。喬爸喬媽假期並不多，因此大年初五他們就必須返程。
*
回到宜城是下午，喬媽打算包點餃子，她讓喬爸去買豬肉。等面和好後，喬媽才記起來最近都沒做飯，家裏的蠔油沒了。又趕緊讓喬錦瑟去樓下超市買，順便帶點蔥。
連續下了幾天雪，昨天才放晴。今天雪漸漸化開，氣溫異常冷，屋檐上劈裏啪啦滴著水，地面濕漉漉的，有的地方還結著冰。
喬錦瑟裹得嚴實，她穿著藍色法蘭西絨的家居服，戴上卡通毛絨帽子，腳上還踩著小熊拖鞋，看上去像只毛絨絨的熊，十分可愛。
她走到門口時，門衛大爺正清掃著積雪，發出沙沙的聲音。
“新年好，門衛爺爺。”喬錦瑟笑著打招呼。
門衛爺爺連連點頭：“出門去啊？小喬。”
“嗯嗯，去超市買點東西。”
正準備走時，門衛又道：“這幾天有個小夥子一直在你們家樓下，開始還打聽你們家門牌號來著。手裏拎著東西，看起來像是來拜年的。”
“拜年？”
這幾天他們都不在家，難道是喬爸的同事？
喬錦瑟沒放在心上，想著等喬爸回來告訴他一聲，大過年白等了幾天多不好意思。
外面風大，墻外水管上時不時掉下幾個冰棱子。
喬錦瑟迅速買好要用的東西，走到樓下發現一個人正站在門口。
男人轉過身大步朝她走來，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，像是踩在她心跳的節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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